而从该剧播出的反馈来看,林依晨与简庆芬已然合为一体,几乎没有人在意曾经的台偶顶流老了。

“生活流”女性题材剧最核心的部分,是展现出社会现实与人生困境。

这很考验编剧水平和导演功力。当带有普遍性的社会议题叠加出现时,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狗血套路;而一旦过分强调玄妙复杂的概念元素,又会引发炫技之嫌。从成功的剧集来看,最佳做法是在类型框架内做到极致,否则就会显得“太满”而呈现出堆砌之感。

向“谁”找答案?

女性题材剧既挑动着两性边界的敏感神经,也面临着越来越严苛的观众审视。到底什么样的女性题材剧能“抓”住观众?

随着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和自我意识的觉醒,女性题材剧在保持以人为本的基础上,更需要的是向“现实”找答案。在不同身份、年龄、职业、经历的女性身上,呈现出更为深刻的、洞察当代社会的独特视角。

从目前热播的几部剧来看,这种尝试是带有普遍性的,但挖掘的深度、广度、新鲜度还有待商榷。

《春色寄情人》立足于当代年轻人,尤其是30+年轻女性的生活语境,探讨爱情中关于自我、对方、家庭、社会的四种属性,并罕见地将死亡教育藏到爱情故事中,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剧集的内涵。

但稍显不足的是,故事来源于生活又明显高于生活,男主角陈麦冬更趋于现实与想象的结合体,可遇不可求;

《微暗之火》由女主角南雅(童谣饰)的悲惨遭遇,引出小镇女性困境、熟人社会、家暴中的自我救赎等社会议题,进而探讨人和命运、人和社会的关系。

诗歌、暴力与美学元素交织,以及剧情选取的跨世纪千禧夜这个新旧碰撞的时间节点,都让清水镇杀夫案的故事多了艺术性与戏剧化张力,但也无形中提高了观剧门槛,无法引起广泛的社会热议;

《生活在别处的我》把地域背景设定在四川乐山,相对于原版《荼蘼》台湾较传统的家庭文化背景,女性地位有所上升。

与原版相似,钟楚曦饰演的小城女孩夏果在职业上升期面临两难选择,A线遵循野心,奔赴大上海艰难往上爬;B线追求爱情,留在乐山与竹马郁见结婚生子。

两种选择当然是红玫瑰与白玫瑰,时间久了,大上海的光鲜亮丽成了挥之不去的孤寂疲惫,小县城的安稳幸福更是困在围城里的鸡毛蒜皮,当年坚贞不渝的爱情似乎也褪色成了背叛,敌不过遇见的新鲜感。

但坦白来讲,内地版更长的故事体量、对双方家庭更细致的描摹,相对分散了女主人生选择主线。

《生活在别处的我》更偏重描摹A线上海女主,可女主职业能力的展现较为依赖“金手指”,第一次参会提出福袋创意就能拿到年度优秀员工,被男高管赏识、女高管排挤,靠谈心借调成男高管助理,现实故事多了层玛丽苏滤镜。

8年前《荼蘼》女性双线叙事令市场惊艳,8年后同编剧作品《不够善良的我们》将双线改写为前女友与现妻子的双女主故事,内核虽旧,但细节着笔更现实、更女性。同为8年后,《生活在别处的我》实现了哪些进步呢?这可能是主创需要扪心自问的话题。

综观这些剧集,优秀的“她故事”在创作层面不外乎几个基本条件:取材于时代洪流中群体命运的小人物,平民语态下的叙事风格,“生活流”的故事调性,与时代发展高度契合、与作品内容高度适配的社会关怀与人文价值,与观众惺惺相惜的情感共振。

未来,如何精炼叙事技巧、构建合理的情节冲突与立体的人物角色,实现女性题材剧从悬浮到下沉、从下沉到多元、从多元到触达人心、从触达人心到推动社会进步的进阶,或许是整个行业应该深思与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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