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团对于自我身份的坚持,除了怪异的行为,他要求周正使用其名字而非亲属关系称谓,也显示了他对个人独立性和自我认同的重视。

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对个人自由的表达,也是对社会期待的一种反抗。他通过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个性和独立性,拒绝被简单的家庭或社会角色定义。

进一步地王战团的行为虽然常被周遭人误解,但他并不追求外界的理解或接纳,这反映了他对自身价值和生活方式的自信。

这种态度是一种自我实现的表现,即个体追求自我价值实现而非简单地满足他人的期望或社会的规范。

哲学家福柯认为,疯癫是一种被社会构建的标签,用于区分和隔离那些不符合理性和规范性期望的人。

在这种框架下,王战团的经历展示了社会对异质性的处理方式——通过医化和边缘化来试图纠正或消除不合规的行为。

王战团的个案揭示了心理学和社会学交叉的复杂性。虽然他的家人和社会环境试图通过药物和社会排斥来“治疗”他,实际上这种治疗反映了对非典型行为的社会恐惧和不容忍。电影中赵老师 (任素汐 饰) 的角色进一步体现了“社会权威”如何运用“权力”来执行这种规训,她代表了那些试图维持现状、抵制变革的社会力量。

王战团对赵老师权威的挑战,以及他对社会规范的不服从,从心理学角度看,可以解读为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他通过轻蔑和挑衅来维护自己的自尊和独立性,同时这也是他对社会不公和压制的反抗。这种反抗虽然可能给他带来痛苦,但也是他维持个人身份和自我认同的方式。

周正也是如此,他在学校因为口吃和留级被视为异类,同学们对他进行霸凌,象征性的事件如将粉笔扔进他的饭盒,这是对他个人的侮辱,也是标记他为边缘人物的一种社会行为。

这些行为反映了同龄人如何执行社会规范,通过排斥那些不符合这些规范的个体来强化自身的社会地位。

家庭环境中,周正面临的挑战更为严峻。他的父亲责备他,还对他进行身体上的惩罚,如殴打,这种极端的家庭暴力显示了家庭如何成为执行社会规范的另一个战场,通过惩罚和羞辱手段来试图“纠正”周正的行为。

奈何周正和王战团一样的“倔”,但倔就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和折磨。

家人对王战团毫无办法,再加上他年纪大了,他的古怪与倔强,家人也就不再费心去纠正,把他当作无药可救的老顽固,任由他自生自灭 (送进精神病院) 。

这种放弃,不是无情,而是无奈,是无力回天的悲哀,所以,影片的最后,王战团从精神病院逃跑后,他的妻子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最后选择了出家,来试图洗刷自己的“罪孽”。

与王战团不同的是,周正年纪尚轻,他的倔强被视作需要矫正的错误,家人和社会不会放弃对他的规训。他们用尽各种手段,从责骂到打击,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顺从的、符合社会标准的“正常人”。

这种力量,既是爱的表现,也是权力的施加。他们或许爱着周正,但更爱的是那个按照他们设想的模样成长的周正。

在这个过程中,周正的叛逆与挣扎,显得尤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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